“长脖儿老等”的遭遇

1974年秋，在黑龙江一个修桥函的工地附近，我们曾经伤害过的一群形似鹤类的飞禽。它们的俗名叫“长脖老等”。它们的样子与鹤并无二至。据说它们的名字来源于觅食方法：它们总是用长腿一动不动地站在浅水里，等鱼儿游来后冷不丁一甩长脖儿长嘴，将鱼儿捕获。

距我们的桥函在大约四五里地远处有一片茂盛而神秘的树林，每到傍晚，树林上空都会聚集起成百上千的长脖老等，盘旋鸣叫着。一天傍晚，不知是谁指着远方的树林建议，“走，掏老等蛋去！现在正是下蛋的时候。”“好——走哇！”男生们一片欢呼。

黑森森的树林甚是骇人，一棵棵杨树长得既高且直，几乎每棵树上都架着几个硕大的窝。见有人来，那些常年习惯于宁静的老等早从窝中惊起，黑压压地惊叫着在树林上空盘旋飞掠。我们却惊喜地大呼小叫着往树上爬。小谭第一个爬上了树顶，朝窝里一伸手却先抓了一把鸟屎，第二把掏出了两个颜色与个头儿都同鸭蛋相仿的老等蛋。他将蛋往掖入裤腰的背心里一揣，几个窝掏完已揣了七八个。等他下到地面，却发现胸前的蛋因碰到了树干，几乎都碎了。我由于不会上树，便脱下上衣，在下面拿老等蛋。就这样，他们四人上上下下地掏呀掏呀，我在下面敛呀敛呀，虽都累得气喘嘘嘘，犹欲罢不能。直至已伸手不见五指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。我数了数用两件衣服兜着的老等蛋，即便连磕再碰，还足足有200多个。最后大家折两根树干，两个人抬一个包，打着手电，嚎着歌满载而归。

一到帐篷，我们就炒了几十个，却感到味儿很腥，没吃几口便都扔了。